看着浑浊的黄河水奔腾而下,这条带来生机,又带来灾难的河流,因为洪水冲积的滩田,养活着一代代的人,同时给了一代代人希望,又在失望中结束,千里黄河大堤,承载着河南人战胜河流的决心。在历史的记载中,黄河决口了次,大的改道有20多次,次水灾中给沿岸造来残酷的灾难,这里的人民坚韧并且顽强的生存着。
在粮食和家畜是农民的唯一收入情况下,土地就成为了河南人争夺的资源,为了争夺有可能被洪水冲刷的滩地而大打出手,因为这里的人民清楚地明白,有了土地,就有粮食,有了粮食就能养活人,生命就能得到延续。而在年,土地已经不重要了,年轻人已经不再搞农业了,因为打工两个月的收入,已经比得上一年的农作物收入,人民已经背离世世代代守护的土地而远走他乡。
在农业时代,田地就代表着一切,为了争夺土地和水源,需要集体的进行守护或者争夺,而这一切都需要武力,而男丁的诞生成了每家最为高兴的事情,如果一个家庭,没有男丁,就会受到歧视,生不出儿子的妇女,在村子里也是抬不起头的。
时代在境迁,伴随着的还有黄河的改道,滩地变得不确定了,一次的变动就会引发一次的争议,而争议就成了擦枪走火的开始,因为饥饿,人们知道了粮食的重要性。而黄河的两岸,成了争夺最为惨烈的地方,其实加上滩地,收入也是少的可怜的,可是人们还是因为为这滩地,而争夺的头破血流。
加上滩地,收入到底有多少?一口之家,有五亩的土地,种植的农作物全部换算成为金钱,又有多少?种植的通常是玉米,小麦,花生,玉米和小麦的价格是一斤一元左右,花生的价格是三元左右,一亩地的收益又有多少?确是拿命换来的,扣除各方面成本,真的是不敢算的。
而在河南,最苦的市又是黄淮四市,商丘,周口,驻马店,信阳,严格的守着耕地的红线,在守着土地无望之后,农村的孩子,上学成为了唯一的出路。在初中一个一百多人的班级里,就注定了它巨大的淘汰率,只有20%的可以上县城的高中,其他的只能被中专,技校,和比较差的高中分流。而在高中,进入好大学的几率又是微乎其微,这些就注定了,在河南想要出人头地太难太难了。
而教育,成为了河南农村娃跳出恶性循环的关键,河南的高等教育,只能通过对比来说明。在最近大量人口流失以后,年还有一亿的人口,超过德国一个国家,超过法国一个国家,其人口相当于湖北和陕西的人口总合,没有一所,只有一所的郑州大学,万人口的湖北有两所,七所;万人口的湖南有三所,四所,而具有万人口的北京具有???
在严重的内卷之下,在教育资源的巨大差异之下,在优质教育的高度集中之下,贫困的农村的孩子改变命运的机会变得极其困难。而这些注定了劳务的输出,而输出人员的总合素质又低于其他省份。在中部六省的农民工工资排比中,河南又是占到了倒数第一,而教育资源最有优势的湖南,则排在了第一。
为什么河南会这么难?在其他省份的拥有平原的优势在河南却成为它了劣势。河南的平原占比是55.7%,山地占比是26.6%,丘陵的占比是17.7%。平原分布在东部,而山地在西部,具有巨大平原发展的优势就这样变成了劣势。因为内陆,远离海口,注定了航运的不发达,甚至整个北方,都在面临着这样的问题。而大平原,成为了种植的最好的选择,要守着粮食的底线,18亿亩的粮食红线中,河南占据了1.22亿亩。而粮食的种植收益最少,产值最低,导致了河南人成为了野草一般的存在,易于存活而难以发展,作为一个河南人,存活的成本是最少的,而想取得和湖南人,或者湖北人同样的成就,则要付出两到三倍的努力。
自古有一句话“十个河南九个骗,总部设在驻马店”,其中的原因又有几个人知道,年驻马店水库溃坝,6亿立方米的洪水倾泻而下,万的民众泡在水中5天之久,2.6万人死在洪水之中,事后又因为洪水引起的疾病死亡24万人。无计可施的人们只能以卖血来解决生活,因为共用的针头,导致了大面积的艾滋病传染。因为洪灾大批的人离家要饭,而被人们歧视,而这些都是贫困造成的。还有部分的驻马店人,逃亡到外地,只能以坑蒙拐骗为生,就此将名声带坏。如果不是别无选择,谁愿意败坏自己的名声?固守的农业,天灾的打击,为了存活,还有名声可以选择吗?
而除了黄淮四市之外,最穷的还要加上南阳市,其中的原有,就不用深说,这是一个被边缘化的地方,人口反而不是往省会郑州转移,更多的反而是往武汉。
而连年的GDP数据华丽的数字背后中间又有多少的苦涩,GDP的背后不包括房屋的差异,五六层的房屋和两层的平房中间是没有可比性的,而房屋的装饰更是不可对比,GDP的数字上去了,人民的生活质量真的上去了吗?
终于,贫穷,成为了一切的根源;教育,成为了一切的原罪。用路遥在《平凡的世界》里话进行概括,“河南人就如同漫步欧洲的吉普赛人,这片土地上上的人守着土地,望着远方,南下北上,收破烂,卖胡辣汤,与贫穷斗争,与歧视横眉,这群人骄傲倔强的活着,还活的越来越春光灿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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